

"妈,要不您先回老家歇歇?"
儿子杵在门口,手指绞着衣角,话出口时连眼神都躲着。我往行李箱里塞毛衣的手顿了顿,不用问也猜到——儿媳又发话了。
这届年轻人带娃,规矩比皇宫还多。孙子刚满月,儿媳就塞来本《科学育儿大全》,奶粉要精确到毫升,辅食必须买进口成品。我偷摸给娃喂过两勺米汤,被她举着空碗训了半小时:"妈,您这是要害孩子肠胃紊乱!"
七八条毛巾分得比五星级酒店还细,擦脸的、洗脚的、擦手的,颜色深浅不能混。最离谱是袜子:出门穿的、回家换的、睡觉专用的,我总记混。有次顺手给娃套了外出袜睡觉,儿媳半夜掀开婴儿床护栏,硬生生把袜子扒了重换。
带娃两年,我活成了惊弓之鸟。娃在床上睡觉,我憋着尿不敢去厕所;娃蹒跚学步,我像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跟在后头。就那天中午,我急着给娃冲奶粉,把他单独放卧室两分钟,小家伙自己开门把手指夹了。儿媳下班看见红肿的指尖,当场摔了筷子:"您到底有没有责任心?"
第二天我卷铺盖走人,亲家母接棒。本以为能松口气,结果三个月后,亲家在电话里带着哭腔:"老姐姐,你当年咋熬的啊?我闺女骂我比骂你还狠!"原来娃额头磕破皮,儿媳直接夺过孩子,当着亲妈面把保姆公司电话摔在桌上。
最讽刺的是,现在儿子又来求我回去。"试了三个保姆都不行,妈,还是您最放心。"听着电话那头的小心试探,我盯着阳台上晾的婴儿袜发呆——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袜子,曾像枷锁般套住我的日夜。
这届年轻人总说"科学育儿",可他们看不见老人佝偻的腰。我们那代人带三四个孩子满地跑,现在带一个娃却要考"育婴师资格证"。亲家母走那天,我帮她收拾行李,她摸着发青的眼圈苦笑:"在闺女家住了俩月,血压药都多吃了两盒。"
不是老人带不好娃,是年轻人想要的太多。既要老人当免费保姆,又要人家精通蒙特梭利;既嫌老人观念落后,自己却连孩子发烧该捂汗还是降温都搞不清。那天在菜市场遇见老姐妹,她正抱着孙女挑芹菜,我瞅着孩子袜子上沾的泥点,突然笑了——这哪是养孩子,分明是供祖宗。
儿子又打来第三个电话,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没吭声。去还是不去?或许该让他们尝尝:当育儿焦虑撞上生活琐碎,没有老人兜底的日子,究竟能撑几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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